花信风/解霜雨_第120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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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20节 (第1/3页)

    多少年都没动过这么大的气了,可能还是心痛居多。沈宗良只知道,再不去躺下,他可能就要支撑不住昏倒,就算心里想要哄她,也只能先放放。

    那样子简直丢人,为了打开小姑娘的死结,为了让她摆对立场,自己发了一通邪火,结果擅作威褔的人还先病倒了,传出去能被笑话五十年。

    躺在枕头上的那一刻,沈宗良想起他家老爷子。

    他刚到叛逆期那一年,老头儿已经不年轻了,和人说话时,语速不觉放慢了许多。每次在外面犯了错,回来还要和他顶嘴的时候,老头儿也是这副样子,眼一闭,身体往后一仰,回回被他的保健医生架去卧房里。

    现在他成了忧劳操心的长辈,老爷子当时的心情,他终于在二十年后体会到,被全身心呵护着的人气到,真的会发晕发懵。

    且惠在露台上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她想起沈宗良临走时的样子,脸色白得像一张纸。

    印象里,他从来没有这么软弱过,也没说过这么多疯话。

    最后一句她听懂了,意思是她顾虑的那些事,通通都不会有。

    且惠抬头,看着从云层里走出来的月亮,又心酸又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一缕轻薄的光亮挣出来,投在且惠面前的这盆舒展的芭蕉叶上。她往侧边抻了抻脖子,忽然生出一种错觉,这个黯淡无光的世界,好像一下子明亮起来了。

    夜风收干了她的眼泪,她吸吸鼻子,抱着手臂走进去。

    刚才腌的牛肉不能吃了,看沈宗良那个样子,也不像能吃得下的。

    且惠煮了一碗浓白的汤面,迭上青菜和荷包蛋,端进了卧室里。

    门被推门的瞬间,沈宗良就醒了,他挣扎着坐起来,靠在床头,开了灯,眼睛不敢眨的,盯着且惠走进来,一把瘦弱的腰肢晃动在他宽大的衬衫下,眼睛还是红彤彤的。

    她把托盘放在床头,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:“把面吃了吧,你晚上都没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沈宗良的心软烂成了一颗泡在酒里的青杏子,酸酸涩涩的。

    他懊恼又后悔地扶额,一边伸手拉着要走的且惠,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她摸到床沿坐下,头发被随意绑成一个低马尾,几绺掉到了脖子上。

    且惠垂下眼眸:“干嘛,还要别人喂给你吃啊?”

    沈宗良嗤笑了声,一把将她揉进怀里,“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”

    他的脸贴着她颈侧的皮肤,眼神摇晃着床边的光晕,已经找不到焦点,只是本能地后怕着,要是小惠一生气走掉了,他还追得回来吗?

    轻柔的吻像灯光一样,团团围困住了且惠的脸。

    她闭了闭眼,轻喘着推开他:“吃不吃面啦,等会儿坨掉了,你又要怪我手艺不好,我可不重做。”

    沈宗良满脑子都装着她这张漂亮的,正和他别苗头的脸。他盲目地讨她的好,“我做,我做。”

    且惠还是没个好脸色,指了指面,“做什么呀,我都做好了,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吃啊,我现在就吃。”沈宗良几乎是赶着从床上蹦下来,“端到外面去吃。”

    她跟在他身后,像一只亦步亦趋的小兔子。

    回身关门的时候,且惠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。

    这个人是什么疯掉的。

    且惠也坐回了桌边,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一碗。对面,沈宗良趁喝水看了她一眼,小心地说:“等晚一点,你的行李箱会拿过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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